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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名男子,身材壯碩,手拿攝影器材,站在美妝店的門外,看著他們的招牌思索著。
店員看他一點都不像是會在這邊消費的客人,他正打算要拍照時,裡面的店員跑出來阻止。
「先生,不好意思,我們店禁止拍照喔。」
對著他說話的店員,長頭髮在陽光下顯得特別好看,用淺綠色的放大片看著他,眼神讓男子不禁心軟,放下手中的相機。
「喔,你是新來的吧,我忘記跟你們說了,我是總公司總務課的人,這次下來是要看看換招牌的事情。」
講完他往上指了指招牌,而店員也抬頭向上看著招牌『美妝小舖』四個大字,的確有點斑剝。
「喔,原來。」
男子趁她不注意,按下快門,此舉也讓店員回過神來。
「都跟你說不能拍照了,先生。」店員小聲的向他說道。
「都跟你說我是總公司的人了。」這名男子也小聲的向他回應著,並拿出工作證。
「還是得經過我們店長的同意才可以,不好意思喔。」
「那你們店長在嗎?」
「他還沒來,不過……我看這個時間應該快了,但也快遲到了。」那淡金色的手錶在她手碗上閃著。
說完馬上有個人影從兩人中間穿了過去,隨即轉頭過來。
第一次見到他的人還以為他是想打架還怎麼樣,不笑的樣子兇狠到不行。
「hi,海哥怎麼來了?對了,我們抽水馬達一直有問題,今天是來幫我們修的?我先去打個卡,等等出來。」
「還有,小咪,等等把門口掃一掃,這裡也太髒了吧。」店長邊說話,邊退後,差點撞到一位帶著小孩的客人,小聲說著:「不好意思喔。」
「不會。」被撞到的客人回應。
阿洛看著眼前的客人跟她女兒,感到抱歉,接著有種即視感出現,就被小咪的話打斷。
「店長,你今天終於比我晚到了吼,記得我們的賭注。」小咪微笑了起來。
「哇賽,你這個遲到鬼,為了吃一頓飯,終於肯早到了。」
只見阿洛話一說完,馬上衝進店內打卡。
海哥看著阿洛的背影笑說:「阿洛還是老樣子,怎麼整天穿著那件外套,有點不合身的樣子。」
「對啊,店長怎麼會想穿那件外套,跟他的兇狠的外表根本不搭。」小咪思索了起來。
「那件板型好像是女生的,不過是黑色的外套,就算了。」小咪想想脫口而出。
「我記得是公司的產品。」
「公司的產品?我怎麼沒有印象。」
「對,是你們模特兒身上這件,剛出來的版本。」
「剛出來的版本?」
「對,好像有兩、三年之久了。」
「難怪我沒有印象。」
面對熱烈的陽光,他們實在是沒辦法再多聊什麼,兩人便進店裡避暑。
涼爽的冷氣迎面而來,眼前看到的是一面整齊的唇膏架,架上琳瑯滿目,掛著各式顏色的唇膏。
然而小咪也感受到了,但接踵而來的是一陣寒意,店長打完卡從辦公室門口迎面而來,看了海哥一眼,知道他視線還在唇膏架上。
就把小咪拉到一邊,小聲的跟她說道:「怎麼可以讓總公司的人看到我們店門口如此髒亂?早上沒掃地嗎?」
小咪不知所措,眼神慌張地說:「那個……早上發票機出了點問題,又有客人急著進來換貨,我沒時間掃。」
「這不是理由!」阿洛口氣雖然冷淡,但小咪還是感覺到他的怒氣。
阿洛眼看海哥走了過來,便收起銳利的眼神,推開了小咪,靠近海哥,笑著說:「海哥,最近公司如何?聽說新來的主管跟你們不合?」
只見海哥拿著相機一直按,沒回應,阿洛便拿起工作日誌排解尷尬,他看到今天事項寫著:「購買下期發票。」看著海哥,一臉嚴肅的工作表情,便把日誌放回去,正要準備進辦公室上班,海哥卻開口說話了。
海哥看著他的相機螢幕:「其實我今天來,沒什麼時間跟你聊天,是來幫你看招牌的,不過剛剛想要拍張照,卻被你的員工阻止了。」
阿洛順著海哥眼神的方向看去,直盯著,原來是小咪。
小咪被雷射般的眼神嚇到,小聲說道:「我去拿掃把。」
眼看小咪離開後,海哥說話了:「上次幫公司規劃新裝潢,拍到的照片,新來的主管就是她。」
海哥把相機拿向阿洛說:「怎麼樣,正吧。」
「你真的很賤耶,整天假公濟私,倒底有沒有在做正經事?」
海哥笑了笑:「就忙裡偷閒囉,覺得怎麼樣,介紹給你?」
阿洛馬上板著臉:「……」
海哥這才意識到,脫口而出:「還沒走出來喔?」
「走出來什麼?」突然插進一句話,原來是小咪經過,好奇了一下。
「在說你啊,拿掃把拿這麼久,還沒走出來。」阿洛音量放大,看著小咪急忙說道。
「喔。」只見小咪掃興的離開。
阿洛眼看時間不晚了,便向海哥說道:「那你先去忙吧,我要先進辦公室囉,你盡量拍照,有需要再叫我。」
「我先去屋頂幫你看抽水馬達。」
「好喔,再麻煩你了。」
阿洛打直了腰桿,向他辦公室的方向前進,餘光看見一個客人在試用髮蠟,拿了試用品打開後放回去,阿洛用眼神示意一旁的員工過去服務,他便進去了。
眼下還有未處理完的報表、下個月的班表、新人報到文件、公司信箱還有五件末讀的信件、便條紙上寫著月底前得做完的既定行程、還有他想起昨天未處理完的價格輸出錯誤還沒修正、上次答應人事要把出勤異常員工問題回報,一件一件事情從阿洛腦海中浮現,思考哪件事情該擺在第一個處理。
馬上就有人打電話進來,阿洛馬上接起,是公司打進來的,他從一大堆的文件中翻找,面試資料,不是這個;環境清潔表,不是;商品價格異動單,不是,最後才從文件與文件中看到了黃色的便條紙,他開始寫下電話中交待的事情,只有聽到他說好、好、好,沒有其他字眼。
決定好要開始動作後,餘光看了一眼監視器,剛剛買髮蠟的客人已經在結帳了,前去介紹的員工也在,看來是成交了。阿洛繼續修正他的報表,準備把資料印下來請人幫他更改商品價格,一邊等待著印表機,餘光監視器畫面中的客人拍了櫃台一下,此舉引起阿洛的注意,仔細看了看,客人情緒激動,一旁的員工一動也不動,低著頭,好像一直賠不是。
電話響起,是櫃台的分機,此時阿洛已經站起來,拿起電話,另一邊傳來虛弱的聲音:「店長,麻煩……」
「我看到了。」阿洛掛掉電話,走出辦公室。
午後地面散發出的熱氣,與店內的緊張氣氛不同,阿洛緩緩地來到了櫃台什麼話都還沒說,客人就迎面而來一句:「你就是店長啊!」
「請問發生什麼事了嗎?」阿洛微笑著。
「你好好教訓你的員工好嗎?竟然對客人是這種態度。」客人兇狠地看著他。
「我……我只是看見他打開我們的商品,拿起來使用,跟他說商品既然被用過了,可能要麻煩你買下來。」員工語氣漸小。
「我一開始想想,也是對拉,畢竟我也是用了你們的商品,但是走到櫃台,我就後悔了,明明是你們試用品沒有了,憑什麼要我買單?我的確是用過了,但是,我是看到前面的客人使用之後,我才跟著使用的,你看這裡面,被挖這麼多,就我倒霉?要我吞下去?我越想越氣,才不想買。你的員工就給我擺臭臉,對我大小聲。」
「我哪有啊,唉,拜託,是他……」
「夠了,注意一下你的態度!」阿洛向員工說著。
「你看吧,又再大小聲了,還是店長比較會做人呢。」
「我明白事情的原委,不過還是要請你買下來!」
「你……」
「你聽我說完,畢竟這件事情,我們也有錯,我們向你承諾你之後再來這家店,不會看到可以被打開的商品,並補足該有的試用品,如果被用完我們會馬上收起來。相對的,你既然用過商品了,我會給你一瓶新的,請你買下來,畢竟沒辦法讓你用完就走。」
「你以為我會乖乖付錢嗎?」
「我們賣場都有監視器,如果覺得此事處理不妥,你可以報警。」
「少拿警察來壓我。」
「那我報警了?」
說完阿洛將話筒拿起。
「……我買。」
客人停頓不到一秒,便把阿洛拿著話筒的手壓住。
「把全新的商品拿來。」
「可是店長,這已經是最後一瓶了。」員工小聲地說著。
「那我可就愛莫能助了。」客人一臉不屑。
「留資料下來吧。」
阿洛從一旁的資料夾裡,拿出留貨單,請他填寫。
「你該不會真的以為我會來取貨吧?傻子。」
「如果你還有良心的話。」
「我可是出了名的沒良心。」
一講完這句話,客人就把寫完的資料拍在桌上,拿起櫃台上的髮蠟轉身就把它丟掉,瓶子差點打到一位小孩,還好媽媽即時將她拉回來。
阿洛看著櫃台上的資料,名字寫著:李皓勇。
接著他走到女客人旁把髮蠟撿起。
「不好意思,讓你的小孩受到驚嚇了。」
「不會,人沒受傷就好。」
這位媽媽帶著口罩牽著小孩,她的眼神溫和,皮膚白皙,看得出帶一點點淡妝,搭配深巧克力色的長髮,若不是小孩站在她旁邊,是看不出來是一位媽媽。而一旁的小女孩像是有點嚇到的樣子,呆呆地抓著媽媽的手,看著阿洛把髮蠟撿起,一直想問媽媽發生什麼事。
「對了,我想順便請問一下這兩款睫毛膏差在哪裡嗎?」
眼前這位媽媽忽然開口,阿洛一時會意不過來。
「喔……可以啊,如果是這款的話……」
話還沒講完,一旁的小女孩就開始用他的小手劃過整個架上的商品。
「小花,不要亂碰東西,過來。」
「喔……」小花一臉無辜的樣子,讓人心疼。
「那我可以試用嗎?」
「可以,可以。」
阿洛眼看這位客人一手拿著東西,另一手牽著小孩。
順勢說道:「不如我幫你畫吧?」
「真是不好意思,都怪我的孩子,管不動。」
「小孩都是這樣子的拉。」
「她特別好動,跟他爸一個樣,每次說什麼都不聽勸。」
「哈哈,那他爸爸應該會跟我成為好友。我先幫你畫,你眼睛先往上看。」
小花馬上掙脫他媽的手,往食物的地方跑。
「小花,你別亂跑。」
「你先別動,快好了,再幫你畫另外一支。」
「媽媽你看,是米奇的棒棒糖,可以買嗎?」
「好,我先結帳,你等等。」
「這個我來幫你就好。」
於是阿洛把小花手上的棒棒糖拆封,拿給他。
「等等拿包裝紙去櫃台結帳就好。」
「真不好意思。」
「幫你畫好了,你看,這一眼是這一支的,這一眼是這支的,兩支的功能性不太一樣,看你想要什麼樣的妝感,你自己決定。」
「原來如此,謝謝你,那我決定買這支了。」
在她們臨走之前,阿洛再偷塞一支棒棒糖給小花:「噓,別讓你媽發現。」
阿洛向小花他們道別後,就把剛剛撿起來的髮蠟跟棒棒糖拿到櫃台結帳,被一旁的店員看到。
「店長,這樣不好吧,這算是客人的錯,你不用付錢買下來吧。」
「沒關係,沒試用品的確是我們的疏失,暫時先這樣解決試用的問題吧。」
只見阿洛帶著髮蠟與膠帶台,走向髮蠟區,開始一瓶一瓶髮蠟將開口封起來。
此時,從他身後傳來聲音。
「果然當了店長就不一樣了,以前的瘋洛跑到哪去了?」
「……」阿洛沒有回應,但心裡已經有一個底了。
轉身過來馬上被那個人從額頭撞了下去,他整個背撞到背後的貨架,架上的髮蠟像下雨般掉落地面。
所有在賣場的客人跟員工都看了過來。
兩人四目交接後,阿洛瞪大眼,用力將額頭慢慢頂回去,背後的髮蠟又掉了兩瓶,兩個人使盡全力頂著,瞬間兩個人都往後用頭撞了對方額頭。
「我不叫那個名字很久了。」
話一說完,阿洛開始撿起散落一地的髮蠟。
「你還記得剛剛那個客人說,是有人先挖過他那瓶髮蠟,他才跟著挖的嗎?」
「……」
「那個人就是我。」只見他拿起腳邊的髮蠟,也就是剛剛阿洛拿過來的那瓶,在手上丟啊丟的,像棒球一樣。
「……」阿洛停頓了一下,但還是繼續手邊的工作。
「本來想要等你來找我的碴,想不到已經有人幫我做了。」
阿洛沒有理會他,繼續把撿完的髮蠟一瓶瓶的擺正、歸位。
「什麼時候你變成這麼軟弱了,剛剛那種情況,竟然連一聲都沒坑,太丟人了。」說完他向前站了一步。
「先生,如果你沒有要買的話,試用品我幫你放回去吧?還有其他客人想試用呢。」阿洛整理完架面,轉身對那位先生說著。
聽完這句話,他就將手上的髮蠟從手中滑落,輕敲到地面滾到一邊。
「你自己撿。」
聽完阿洛二話不說,馬上走過去將它撿起。
那位客人見此狀,生氣地踹了正要彎腰的阿洛。
「豈有此理,你鬧夠了沒有?!」
在門外掃地的小咪大聲的叫著,並衝了過來。
但被客人兇狠地瞪了一眼,她馬上停下腳步,藏在背後發抖的手,把剛剛掃的垃圾都抖得差不多掉光了。
阿洛示意小咪回去繼續掃門口,小咪不甘心地離開。
客人接著蹲了下來,拍拍阿洛的臉。
「今天會來,只是先通知你一聲,我回來了,有什麼事找我。」
說完他就丟下一張快炒店的菜單在地上。”九樓快炒”後面用手寫了名字,阿勝。
「還有,淵爺很想你回來。」
說完阿勝就走了,走到門口的時候看打量了小咪一下,歪著頭。
小咪有點害怕,慢慢地在退後。但剛好量完招牌的海哥,從木梯上下來,見此狀,護住了小咪,讓她不再退後。
阿洛也跟著出來打算請小咪進店裡。
「小咪你倒底要掃……」
話都還沒說完,阿勝看見陽光下阿洛脖子上閃著東西,一把將它抓起。
但阿洛馬上抓住阿勝的手腕阻止,海哥在一旁,目擊到此情形,想前往阻止。
「瘋洛,你果然還在。」阿勝邪笑地說著。
說完,阿勝放開手,小咪只見那是條留有血跡的狗牌。
阿勝看了一眼海哥後。
「臭小子,還沒死啊!」海哥說道。
阿勝留下「嘖。」的一聲,就走了。
一行人回到店裡之後,小咪劈頭就問:「店長,那個人倒底是誰?為什麼要找你麻煩?」
海哥看阿洛毫無反應,向他說道:「阿洛,你們的抽水馬達,有些零件要換,麻煩你去五金行幫我買,這清單給你,記得打統編。」
阿洛才回神過來:「喔……好。」
阿洛換了便服,看著店裡的員工說:「你們……好好上班,我出去了。」
海哥看阿洛出去之後,才向被冷處理的小咪說:「出來幫我清理一下招牌,在換新之前還是得要有個門面。」
「喔好。」小咪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樣子。
兩人爬上屋頂後,海哥開始看著招牌,沒想到屋頂上的排水設備卡了很多落葉。
「過來幫我把這些落葉清理一下。」
他們邊清,海哥邊說:「你剛剛看到的那個人,好像是阿洛以前的兄弟,我們見過幾次面,後來發生一些事情,我就再也沒見過他了。」
「兄弟?」
阿洛一個人戴上他的安全帽,發動著他的速可達,準備騎向五金行。
「他們發生了什麼事情啊?」小咪好奇的一直問。
「這我就不清楚了,不過,阿洛從以前有混過,我想他兄弟是來找他麻煩的。」
「真的假的?阿洛看起來的確是很兇,但行為看不出來他以前是混過的,雖然我有猜想過這個問題。」
海哥蹲在招牌旁說著:「想當初我也是在這裡遇到她的。」
「誰啊?」
「阿洛的前女友,善善。」海哥從屋頂向下看。
彷彿回到那時候,那時全新的招牌清析透亮。
善善:「hi,上面的大叔,我是來面試的,直接進去嗎?」
「大叔?我?現在的小孩真沒教養,我還很年輕,好嗎?」
海哥檢查完招牌,馬上從木梯上緩緩走下。眼前的女孩子,原來不是站在比較高的關係,而是她真的沒有很高,清爽的短髮加上她的招牌笑容,雙手拿著包包擋在她的腿前,有點害羞的樣子,海哥站在她旁邊,自覺真的像是個大叔。
「走吧,進來面試。」
「嗯。」
「請坐吧。」
「為什麼你會想要來這裡上班呢?你的所學似乎與這裡無關。」
「的確是這樣沒錯,不過我自己對彩妝有興趣,相信可以勝任這份工作。」
「我老實說,每個面試者都說自己對這個行業有興趣,但是這是份工作,只有興趣是不夠的。」
「雖然我說起來有點兒戲,但是,我是認真的,說實話,我自己其實有在做這方面的買賣,對你們店裡的商品,我也算是略知一二。」
「喔,怎麼說?」
「首先,你們的商品,大概有部份價位偏高,對於偶然逛街的客人其實不太會在意,但你們總是會有老客人吧?像我這種三天兩頭就會四處跑店,買貨的客人,其實早就注意到,只要過二個路口旁的美妝店,價位是有比你們便宜,活動更換頻率也算快,你們雖然偶而下殺,但長期看下來,在你們這家店買是不划算的。」
「哦,即然如此,為什麼你還願意到我們公司上班?」
「很簡單,雖然你們家有時候賣得比較貴,但其實店內不少有特色的商品,是他店沒有的,我認為大家賣的東西如果都一樣,就是在削價競爭,長久算下來,如果一直處於虧錢狀態的話,一家店是會倒的。」
「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生存的機率比較高?」
「是有潛力,我是來學習的,當然要選有未來性的。」
「那你進這家公司有什麼目標沒有?」
「不瞞您說,我的夢想是開一間這樣的店,說到目標,當然會先以當上店長為目標囉。」
「嗯。」
「那針對你剛說我們商品部份賣得比別人貴這點,你有什麼改善方法或建議?」
「當然有很多方法,其一是針對週末的部份,舉行下殺的活動,把我們原有比他們高單價的商品,與他們同價、甚致壓低,除非是住這附近的人,否則正常的消費者大多以放假時段至店內消費,這樣一來曝光率會比較高,也能漸漸讓我們店價位比較便宜的印象在消費者心中根深蒂固。」
「你說這是其一,那還有其他方法嗎?」
「其他方法,可能要等進公司之後,才能做更詳細的討論。」
「那好吧,你的資料會在送上去公司,讓上面做一個審核,結果應該是三天內會通知你,詳細的薪資、待遇都在這份資料裡面,有問題再打上面這支電話過來。」
「好的,感謝您撥空面試我。」
「不用客氣。」
「等等,你明明是總務課的人,為什麼是由你來面試?」小咪不禁出戲問道。
「我本來就是這家店的人,是因為總務課缺人,我才調過去的,不然我早當上店長了。」
「那後來面試結果怎麼樣?」
「後來面試還不錯,善善也順利進來公司。」
「他們也是令人稱羨的一對,公司的人都知道,因為那時阿洛在等兵單,他也很支持善善的工作,也常常會到店裡來看她。」
善善:「走了,阿洛,我今天放假,而且向夢想前進了一大步,該出去慶祝一下拉。」
「好啊,今天載你去忘憂森林,聽說那邊景色很不錯。」
「好啊,馬上出發,你先下去等我。」
阿洛已經準備好,發動著他的檔車,跟現在騎的速可達可是不同一個等級的。戴好安全帽、眼看人還沒下樓,便開始滑起手機。
「喂,阿勝,你到底好了沒有,拖拖拉拉。」
「好拉,馬上到,不如你先出發,你有載人,肯定追不上我的。」
「屁咧,老子沒在怕的拉,你照樣在我後面吃沙吧。」
沒多久,阿洛手臂忽然感覺到一陣冰涼,轉頭才發現是善善。
「你幹嘛拉?嚇我一跳。」
「沒有啊,想說幫你噴我們公司的新產品,防曬噴霧!」善善拿著藍、白、黃相間的瓶身搖著。
「什麼防曬噴霧?我不懂拉,我只知道真男人是不擦防曬的。你懂嗎?把東西拿走。」
「你才不懂吧,這可以幫你防止曬傷,等等回來又跟我哭說你曬傷很痛。」說完善善又多噴了兩下。
「少囉唆,我就是不想噴,曬傷是男人的印記。」
「不管,我要放你車廂,你一定要噴。」
「不行拉,噴霧放車廂,萬一太陽曬太久,會爆吧?還是放你包包裡,比較安全。」
「我的包包很多東西,放不下拉。」
「咦,你什麼時候又換包包了?」
「哪有,這個買很久了拉。」
「是嗎?這麼多包包,都分不清楚哪個是你的。」
「放是可以放,那你要幫我背。」
「天底下哪有男人在幫女人背包包的拉,能看嗎?」
「阿洛真是小氣。」
「不是我不幫你,是原則問題,覺得包包重,就不要放這麼多東西,這是什麼?拿去、這個又是什麼?」
「不要再翻了拉,這些都會用到,萬一拿起來,要用的時候就完了。」
「幾百年用一次的東西也要放?要不要順便放減火器算了?」
「囉唆,你們男生不懂拉。」
「好拉,出發囉。」說完話,阿洛把安全帽遞給善善。
在停紅綠燈的路上,阿洛手機震動了一下,他拿起來看了一眼,是阿勝傳的訊息:「我騎到公園了。」接著一路上阿洛就開始狂飆,經過無數風景,但他沒有放在眼裡,一心只有目的地。
「阿洛,你看剛剛那個紅屋頂的建築,很漂亮耶,要不要拍個照?」
「會來不及拉,回程再拍。」
「可是景色就不一樣了……好吧。」
阿洛與阿勝都到了約定的山下。
「你還是慢了,就承認吧,你還是比我慢的,不過你載人算你贏。」
「不公平,這次比上山,善善,你給阿勝載。」
「為什麼……你們很無聊耶。」
「不為什麼,這是尊嚴問題。」
善善換車後,他們也就隨即出發了。
「阿勝,你幹嘛迎合他?他這麼幼稚。」
「放心吧,我不會讓他出意外的,他想贏就讓他贏。」
「那就好。」
「但是也不會讓他贏的太輕鬆。」說完他就加了油門,追了上去。
「你們……」
經過阿勝一連串的逼近、放水後,他們終於來到了山頂。
「你輸了,阿勝。不過你載人,所以算平手。」阿洛脫下安全帽,滿頭大汗的說著。
「所以我們現在是一比一囉?」
「等等就比下山回程。」
「好啊。」
「我不要!」
善善大聲的說,邊拉著阿洛走向入口。
阿洛回頭看了阿勝一眼,笑著用嘴巴說著:「女人。」但沒發出聲音。
他們沿路拍照、吃東西、看著風景,在善善去上廁所的時候,阿勝忽然嚴肅起來問阿洛。
「淵爺那件事,你決定的怎麼樣了?」
「我現在想退出了。」
「為什麼?」
「我不想連累善善。」
「你答應過淵爺,你以為你一句不做就不做嗎?你如果不想連累善善,當初就不應該答應。」
「當初我沒錢,現在,我只想找一份正當工作,是我沒想清楚,我會親自去跟淵爺道歉。」
「你最好……」阿勝看到善善拿著飲料想冰阿洛。
「……騎慢一點,不然下山很危險。」
善善拿飲料碰了阿洛一下,三人開心地笑著。
海哥:「我原本以為是個好的開始,但是那時候阿洛整天沒事情做,所以三不五時都會來找她,善善平常上班很認真,但是阿洛一來,她就不自覺得會和他聊起天來,一次兩次我覺得還好,後來我無法忍受,直接當著他們的面數落了善善與阿洛。」
「感覺阿洛不好惹,況且他又不是你的員工,你怎麼控制的住他?」小咪說完,把落葉丟進垃圾袋裡。
某天阿洛閒閒無事的又來找善善聊天。海哥實在看不下去,便走向善善。
「善善,我有話跟你說。」
「哦好。」
善善此時示意阿洛先迴避。
「你不用迴避,正巧這些話也是要對你說的。」
阿洛聽到覺得不是很開心。
「善善,你工作的時候是很認真沒錯,但是你有沒有發現你男友常來找你,你都不用工作了?」
「……」
「這位先生,我尊重你是客人,所以沒有對你說什麼,你來見善善,當然歡迎,但是你三天兩頭就來找她,而且是在上班時間,說實在的,我為其他員工感到不平,難道你整天都閒閒沒事做嗎?」
「對拉,不然你想怎樣?你對待客人是這樣的態……」
阿洛馬上被善善拉走。
「你是哪根經不對?你想害我工作不保嗎?」善善輕聲細語地對阿洛說著。
「拜託,我只不過是想關心你,你主管就這個樣子,口出惡言數落我沒工作。」
「他才沒這麼說。你別亂栽贓,雖然你沒工作,這也是事實。」
「我有工作,你別瞧不起人。」
「你那叫正當工作?」
「你現在是什麼態度?幹嘛一直護著你主管?你們是不是有一腿?」
「阿洛,你是不是瘋了?說那什麼話?」
「你不知道我就叫瘋洛嗎?」
「你快離開,別無理取鬧。」
阿洛一氣之下,端了櫃位一腳,架上東西散落一地,之後他便離開。
「不好意思,海哥,損壞的商品我會賠償,我馬上清理。」
「你男友的問題沒解決,你這份工作很難做下去,今天的事,如果上面知道的話,也會影響你的升遷,回去跟他好好溝通吧。」
「好。」
時間回到現在,阿洛從五金行回來,打斷了他們的聊天。
「喂,海哥,我買回來了,你要看一下嗎?」
「喔,你拿上來,我教你怎麼裝。」
阿洛上來之後,小咪繼續清理招牌,他們兩人來到了馬達邊。
海哥自言自語地說:「有花堪折直需折啊。」
「啥?」阿洛無神地發呆著,看著海哥。看著他嚴肅地工作表情。
「人家是個好女孩啊。」海哥還是在自言自語著。
「神經病。」阿洛不理他。
過沒多久阿洛「啊!」的一聲,似乎想起什麼。
大喊「小咪,走拉。」
便從屋頂上下來,帶小咪下樓。
「阿洛什麼時候吾性這麼高了?」海哥自言自語著。
「幹嘛、幹嘛、幹嘛?」小咪緊張兮兮地問著。
「我們是不是忘記什麼事情,你說?」
「訂飯……?」小咪低著頭說著。
「整天就只想著吃,還沒買發票拉,走,你跟我去。」
「好。」
阿洛把安全帽遞給小咪,發動著速可達。
「那個……」
「嗯?」
「為什麼我們從來沒聽你提起過善善的事情?」
「是不是海哥跟你說了什麼?」
「為什麼你們會分開?」
只見阿洛拿了個口罩給小咪。
「幹嘛?是因為這裡空氣很差,才給我的嗎?這麼關心我?」
「沒有,我只是想知道,你戴上口罩會不會比較安靜一點。」
「欠打耶你,還故意轉移話題。」
阿洛看著小咪戴上口罩、安全帽的過程,閃過了善善那天的畫面。
「上車吧。」
小咪不知道是不是問了不該問的事情,她也不太敢開口。一路上,兩人安靜了許久,只有不斷變化的光線,劃過兩人的面孔。
「那天,我跟善善吵架了。」阿洛忽然發出聲音。
「真的假的?」小咪驚訝的懷疑自己有沒有聽錯。
阿洛載著小咪行進,就像那天載著善善一樣,雖然機車不同,氣氛也不同……
善善對載著他的阿洛大吼著:「你什麼意思?」
「什麼什麼意思?」阿洛不耐煩地回答。
「在我主管面前說這種話,你叫我以後怎麼在那裡上班?」
「我說的是事實,他也太小題大作了吧。」
「他說的也是事實,你為什麼要惱羞成怒?」
「我哪有惱羞成怒?我只是不爽他的態度。」
「你自己又是什麼態度,你有沒有想過?」
「你怕尷尬,可以離職拉,我養你。」
「你拿什麼養我?你現在有工作嗎?」
阿洛一氣之下,加速他的車並打電話給阿勝。
「喂?衝殺小拉?」電話另一邊傳來阿勝剛睡醒的聲音。
「阿勝,你告訴淵爺,他那件事,我答應他了。」
「喔喔喔!什麼事讓你回心轉意拉?」
阿勝驚醒,開心得坐了起來,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:
「『你幹嘛?又要做一些不正當的事了喔?電話給我拿來,我跟阿勝說。』、『你別吵,沒看到我現在正在想辦法嗎?別搶。』」
「喂?你們到底在吵什麼?」阿勝有點緊張的聽著:
「『拿來!』、『你少煩……』、『你才少囉唆,還我!』、『前面!』」
接著只聽到一連串機械撞擊,滑行的聲音。
「喂!喂!阿洛?善善?」
「……」
「喂!喂!喂!你們在哪裡啊?喂?」
「……」
不久後,電話傳來回應。
「喂?」
「喂!阿洛嗎?」
電話依然連接著,但一直沒有回應。
「『快叫救護車啊!』、『都是血。』、『快點、快點。』、『現在的年青人怎麼都騎這麼快?』」
不斷有聲音在電話邊圍繞。
「喂、喂、喂、喂!」
阿勝聽了馬上開始準備出門,但又不清楚地點,只能乾著急。
「喂,我是剛剛在後面的車主,你是他們的誰?」
「我是他們的朋友。」
「你朋友們現在很嚴重,我們已經打給救護車了,你直接來醫院,順便通知他們的父母,很嚴重。」
「好、好、好,馬上到、馬上到。」
阿洛從昏迷中醒來,銳利的光線讓他無法適應,眼睛瞇成一條線,身體慢慢開始感覺到痛,像是衛生紙碰到水般,蔓延開來。他試著要移動身體,好痛好痛,根本無法起身,能動的,只有自己的眼睛,脖子無法動彈。一旁的儀器與身上的管線,不斷地提醒自己在醫院,而且情況很不理想。他才慢慢回憶起自己在這之前的記憶,開始感到慌張。
「善善呢?」他開始大叫。
「善善!」
這時有人打開了病房的門,是阿勝。
「阿洛,你醒了!」
「善善呢?」
「她......」
「帶我去見他。」
「你現在肚子一定很餓吧?先吃點東西吧?」
「帶我去見他!」
「……好。」
阿洛強忍著痛,被阿勝扶到輪椅上,推到另一個病房。
阿洛看到了除了他父母之外,最不想面對的兩個人:善善的父母。
他父親一見他,就是一巴掌:「幹你娘例,你洗咧衝殺小,嘎郎載尬並行記款 ( 給人載到變成這樣 ) 。」
他們在病房門口,善爸安慰著善媽,直見她哭地氣不成聲,善爸一見到阿洛便直衝過去將他抓起。
「我女兒就是因為跟了你,才有這種下場。你最好還我女兒來。」
「我想先見見她。」
「她目前還在昏迷中,我也沒打算讓你見她。」
「醫生怎麼說?」
「你沒資格問這麼多,你滾,我此生不想再見到你這個人!也不準你見我女兒!」
說完話,善爸就把阿洛甩在地上,阿洛也痛得沒辦法起身。
阿勝才剛把他扶起,阿洛就像瘋了一樣,跑向善善的病房,但被阿勝跟善爸阻止著。
「我要見善善!讓我見她一面!讓我見她……」
阿勝把阿洛拉到一邊讓他冷靜,並告訴他善善急診過後,目前還需要動手術,她現在需要的是靜養,沒辦法接受太大的刺激,你們之前在吵架,現在又貿然吵醒她,她心情的波動一定會很大,你就好好的讓她休息吧,順便讓她父母緩和一下,你們之間的氣氛太緊張了。
此時兩名員警靠近阿洛。
「不好意思,你現在方便做個筆錄嗎?」
「不方便!」
「那至少認一下現場散落的物品吧?這些是從現在撿回來的,你確認一下還有沒有丟失的。」
「現場那名女性是你什麼人?」
「女朋友。」
「那你順便認一下,這是不是她的包包,裡面的東西散落一地,錢包什麼的也不知道掉到哪裡了,沒有什麼關鍵性的東西可以證明失主是誰。她的家人目前沒有心情理我們。」
「我哪知道她包包長什麼樣子啊,她平常買這麼多個。」阿洛有氣無力的敷衍警察們。
「這是裡面的東西,你看一下。」
阿洛看了看裡面的東西,一邊想起那天從善善包包中一個個翻出來的東西,但沒有一個是他有印象的。直到他掃到一瓶噴霧,拿了起來。沒錯,是她那天要幫他噴的防曬噴霧。
阿洛看著防曬噴霧,落淚了起來。
「是她的,沒錯。」
接著他們就開始對阿洛做個簡單的筆錄,阿洛眼神一直看著手上的噴霧,無神回應著。被他們撞到車子,還好人沒有事情,但車子也幾乎無法行駛,但是也需要付出巨大的賠償。
三天後,阿洛出院了,其實阿洛本身沒受什麼傷,醫生說是心理的傷讓他自覺痛楚,在他身上發生的,就像奇蹟一般,並為大礙。
但阿洛心理寧願這個奇蹟是發生在善善身上,而自己是在手術房。畢竟自己是個連出了這麼大的車禍,父母出現過一下,就馬上撇清關係,完全不幫他說話的人,也沒有要付醫藥費的意思。
阿洛在離開前還是想見善善一面,不過始終無法得到善爸、善媽的諒解。
阿勝才告訴他,善善需要動的手術需要龐大的金額,善爸、善媽無法籌出,所以更不可能原諒阿洛,阿洛知道後,馬上告訴阿勝:「我要去找淵爺!」
出院後,阿洛馬上自行前往淵爺的會所,一進門馬上被門口的人擋了起來。
「我來找淵爺的,讓開。」
「不好意思,這裡沒有這個人,這裡是私人場所,請你離開。」
「我知道他就在裡面,我以前砍過他。」
「臭小子。」
「怎麼?不是說沒這個人嗎?現在殺了我,他棺材可以少進一半喔。」
「操!」
他們兩個一聽到,馬上將阿洛抓起來痛打,卻被阿洛反制,三人開始扭打起來,阿洛將其一腳踢開,撞到門上,發出的聲音引起裡面兄弟的注意,另一人見到機會從後面抓住阿洛,被踢到門上的小伙子見狀,馬上衝上去要補阿洛一拳,阿洛被抓著,大力踩了背後那男人的腳、肘擊肚子、後腦撞他下顎,他才正鬆手讓阿洛有時間反擊時,小伙子的那一拳就打在阿洛的面前。
不過拳頭被人停在阿洛眼前,阿洛轉頭看,是阿勝。
後面的門也正巧打開,裡面的人,一個個都站了起來,看門外發生什麼事。
「系哇拉 ( 是我拉 ) 。」阿勝用台語向裡面大聲說。
裡面的人見狀,才沒衝出來。
「這我兄弟,你們都放手。」阿勝說。
「原來是你的人喔,馬的,罩子也不放亮點,再給我三秒,他就躺在地上了。」一旁的小弟說著。
「再三秒,倒的人是你。」
「你他媽,嘴再秋一點。」
「夠了,我帶他進去,你們安份點。」
進到裡面後,他們把門關上,發現裡面漸漸煙霧瀰漫,各種味道出現,是種令人厭惡的味道。
「你怎麼來了?」阿洛問著阿勝。
「你真他媽以為這裡你家廚房啊?上次淵爺差點被你傷到後,這裡變的緊張多了,就算是認識的也沒辦法順利進來,更何況你都被驅逐多久了。」
「也不過才2個月……」阿洛眼神不屑。
「你也知道,這裡小弟換的很快。」
他環顧了四周,才發現剛剛站起來的兄弟,背後早已備好武器兇狠地看著他……
推開二樓寫著辦公室的門,發現裡面有個人正被教訓著,坐在椅子上,雙手被綁在身後,口咬著毛巾滴著血,一旁的小弟正要插刀下去。
「淵爺。」阿勝出聲。
「怎樣,是沒看到我在管教嗎?竟然吃裡扒外,原來是警察拉。你的堂的人,你說該怎麼辦?」淵爺看著阿勝,操著一口流利的台語說著。
「這我來就好,不用髒了您的手。」
阿勝走了過去,搶過小弟手上的刀,向他猛插了無數刀。
「拖去處理掉。」
「喔……好。」一旁的小弟有點嚇到。
「現在可以講正事了,淵爺。」
只見阿勝將刀上的血擦乾淨,放到淵爺桌上。
「本來想連你一起處理,帶人都不會……說吧,有什麼事?」淵爺用台語說著。
「是阿洛,他回來找你了。關於你上次要他做的事……」
「阿洛,怎麼樣,想清楚了沒?」
「恩。」阿洛下定決心回應著。
「是什麼讓你回心轉意?記得上次逼你去,你還傷了我。」
「……」
「算了,我也不想知道理由了,你肯回來幫我就好……」
「我需要錢,給我,馬上幫你辦。」
「先幫我辦事。」淵爺用台語跟他協商。
「不行,你一定要先給我錢,不然我不做。」
「你沒有跟我討價還價的餘地。」
「阿洛,錢的事就讓我來向跟淵爺討論吧。」阿勝小聲說著。
「淵爺,阿洛既然答應你了,他就會做到。那我就帶他回去了。」
「不行,今晚你們就出發,我等不了這麼久。」
「出發前如果沒看到錢,我不會幫你。」
「不然這樣好了。」淵爺進他的庫房,拿了一疊錢,丟在桌上。
「這些錢給你,行動成功,當然算你的酬勞。如果失敗了,算你跟我借的,你知道這的規距,借了如果三個月還不了,我猜你大概一輩子也都還不了了,那你就得留下來繼續幫我做事,你覺得怎麼樣?」
「很划算。」
出了門口後,他們馬上被淵爺的人帶走,壓上車之後,他們前往醫院的路上,一邊講解這次行動他們該做的事。
「又是你們兩個……這麼衰小,你們可別拖我後腿。」阿洛看著車上的兩個人,正是剛剛顧門口的兩人。
「靠腰啊,你嘴巴放乾淨點,要不是淵爺下的令,誰想跟你們去。」小弟說著。
「對方可是出了名的買家,在場每個人都有槍械,我們去不等於送死?」另一個小弟說著。
「淵爺不就是因為這件事沒人要處理,才被對方吃的死死的嗎?他老人家早就不爽對方很久了,只是一直沒吭聲。」小弟說著。
「因為也沒人願意幫他,對方實在惹不起。」另一個小弟說著。
到了醫院後,阿勝把錢拿給他們父母,阿洛有交代,不能告訴他父母錢是他的。
阿勝走出轉角,看著在一旁聽到一切的阿洛,便把身上的項鍊給了阿洛。
他說:「這是我的幸運符,我把好運都給你,善善會好起來的,走吧。」
回到車上他們,出發前往約定的地方,一路上只剩沉默伴著他們。
到了目的地,面對前方的買家,他們小心的開始驗貨,眼下交易的人只有阿勝與兩位小弟。
阿洛忽然從他們後車廂逃出,身上被綁著,引起眾人的注意。
阿勝轉頭對小弟說:「叫你人顧好,現在搞這齣,是想讓我在老大面前出醜喔。」
「是,我馬上處理。」
阿勝跟買家說:「不好意思拉,他是下一場的交易拉,私事,我們繼續。」
買家不以為意,繼續他的驗貨,也準備拿起他的現金,擺出點鈔機。
此時阿洛掙脫大喊:「終止交易,他們貨是假的,是搶我們羅門幫的貨,拿來賣你們的。」
阿勝的小弟快跑前去抓住他,就是一陣痛打。
「住手。現在你們是給我演哪齣?人給我抓過來!」
阿勝:「仙哥,你這就不對了,抓我的人是什麼意思?」
「我不是對你的貨是搶來的有意見,我是對假貨有意見拉!」仙哥操著一口海線腔。
只見他們的兄弟圍過去,與阿勝小弟開幹,反抗沒多久,就被抓到仙哥面前。
「把他抓過來。」
阿洛被壓在仙哥旁,臉貼著桌上的白粉磚。
「你給我講,假貨是什麼意思?為什麼我們小弟吃不出來。」
「幹,要嘛你小弟不懂,要嘛他就是內鬼,白痴才吃不出來!」阿洛生氣說著。
仙哥看向驗貨的小弟,他一臉無辜。
「先抓住他。」
小弟立馬被壓制在地。
阿洛說:「我可以幫你驗!我們羅門的,假的很真,但有方法可以驗出來。」
「好,你來!」
只見阿洛小心翼翼的找裡面的磚,特別找出一塊來,放在他們面前。
「我告訴你,這塊號碼313的磚,是代號,如果這個是假的,代表整批都是假的,我現在驗給你看。」
只見眾人目光都已聚集在這桌上,後面早已有淵爺的人悄悄接近。
此時阿洛挖開磚頭、磨粉、轉頭一吸,沒多久他開始發抖,倒向仙哥,也將預藏在袖口的小刀剌向他,但動作太快,所有人都以為是阿洛受不了這個強度,而昏倒。
所有仙哥的小弟靠近圍住仙哥,直到仙哥開始痛苦,阿洛一起身就是一陣亂砍,淵爺的手下也早已動身起來,阿勝帶頭突破圍住仙哥的小弟,將阿洛拉了出來,只見仙哥臥倒在血泊中,喉頭也被開了一刀口,他自己的雙手緊壓著、顫抖。
一群小弟圍了過來,就是一陣鬥毆,阿勝一個打兩個,阿洛拿著刀殺紅了眼,見人就揮刀,無人靠近,其他人拿了桌上的錢與粉開始退後。接著後面傳來槍聲,大家聽到就是一陣慌亂。阿洛被人從後面抓住,刀被轉下,踢到一旁,他隨即開始掙脫,場面實在很混亂,分不清敵我,阿洛被對方架住,掙脫時阿勝給他的項鍊露了出來,對方便用阿洛的項鍊開始勒緊他脖子。
阿勝見此狀按下他自己身上項鍊的按鈕,忽然阿洛身上項鍊通起強大的電流,使仙哥的手下與阿洛都被電到,阿勝將仙哥手下踹開、痛打,抓起阿洛就跑。
回到車上,他們馬上離開這裡,請其他兩個人交代淵爺,把錢匯給他,他們馬上將車開到港口把昏倒的阿洛交給船夫,準備跑路。
一年後,阿洛回到這裡,站在墓碑前祭拜著,他拜的不是別人,正是善善的墓。善善終究還是無法熬過那次的手術,阿勝一直都有在連聯阿洛,其實阿洛也知道這個情況,再次回到這裡的阿洛,失去了希望,手裡拿著一件外套。那是阿洛離開後,善善父母拿給阿勝的,他們說,那是當時善善要買給阿洛的,因為他不喜歡防曬噴霧,所以善善只好買件防曬外套給阿洛,無奈它的板型算是女性尺寸,所以善善一直沒有交給阿洛,這是她的遺物,希望你能好好保管。
阿洛看著手中的外套,落下淚來,那個即使被刀刺傷都不輕易流淚的男人,終於放下了心中的防備。阿洛將外套穿上,想起了善善生前的遺願是當上店長,他目前的人生,也只剩這個目標了。於是他前往當初善善待過的店。
阿洛看見當初得罪的人:海哥。他知道他如果沒有道歉的話,不要說店長,連店員都沒辦法當上。
阿洛:「請問,是海哥嗎?」
海哥:「是的,請問你是?」
「那個……我是善善的男友。」
「善善?」
「對。」
阿洛向他打了個招呼,但海哥一時間沒有辦法認出來。
「喔,我想起來了,你有什麼事嗎?」
「我想先跟你道個歉。我以前不懂做人處事的道理,得罪了你,請你原諒我。」
「啊,沒關係、沒關係,這種小事,何必呢,況且都過了這麼久了。我沒有放在心上。」
「太好了,我真的很擔心你不會原諒我。其實今天來,還有另一個請求。」
「什麼事?你就直說吧。」
「我想應徵這裡的員工。」
「沒辦法。」
「為什麼?」
「原諒你跟讓你在這邊上班是兩回事,你請回吧。」
「可是……我是認真的想要在這裡上班。」
「好!你跟我進來辦公室!」
只見雙方一坐下,海哥便拿起一支眉筆與一支眼線液筆。
「你知道……眉筆跟眼線液筆有什麼差別嗎?」
「……一個畫眉毛、一個畫眼睛?」
「算你答對一半,那你告訴我,這兩支誰是眉筆,誰是眼線液筆好嗎?」
「我……不知道。」
只見阿洛低著頭。
「沒錯,我的意思就是這樣,如果你連這兩個都分不清楚的話,就不要理直氣壯的說你想在這裡上班,如果你是認真的話,應該先了解我們在做什麼的,而不是一頭熱的跟我說你想進來,否則你沒多久,就會走了,這是在浪費彼此的時間。」
「我知道了,我還會再來的……」
「我是看在善善的面子上,才給你這次面試的機會,沒有下次了,你要記住,人生沒有這麼多下次。」
阿洛失望的走出店門口。
過沒幾天,阿洛又出現在店裡,但這次他不是來找海哥的,而是來找店員的。起初,海哥不以為意,但看他們聊了這麼久,開始有點好奇,於是藉故接近聽聽看他們在說什麼。原來是阿洛把自己這幾天看不懂的知識拿來問店員,仔細看才知道原來他邊問邊錄下店員說的話。
問完之後,他會再逛一下賣場,觀察店員們上班做些什麼,最後買了一些商品回去。海哥在想,應該是要買回去試用看看的。
一個星期後,他再次出現在海哥面前,請求他,再給他一次面試的機會,如果海哥還是不滿意的話,他從此不再打擾。
「故事就說到這了,我們回到店裡了。」阿洛對著小咪說。
「那……那面試結果怎麼樣?雖然問了個白痴問題……」小咪低著頭說著。
「當時,海哥還是不滿意,面試完拒絕讓我當上店員。」
「什麼!真的假的?」
「是真的,我當時的表情,比你失望許多。」
不過他多說了一句:
「我們還有工讀缺,你想應徵嗎?」
小咪與阿洛走回辦公室,海哥坐在當時面試他的位置,但氣氛已經跟當年完全不同了,阿洛看著他笑了一下。
「是跑去哪混了?現在才回來。小咪別被他拐走嘿。」
「哈哈,怎麼會。」
兩人放下兩大箱發票,阿洛便開始坐回電腦桌前忙了起來,小咪也趕緊出賣場。
「記得幫我們點飯,海哥也要。」阿洛對小咪喊著。
「好!」
說完,小咪馬上進來幫他們點餐,還沒問他們要吃什麼的時候,阿洛就說話了:
「隨便幫我們點就可以了,記得幫我們加飯就好,吃什麼不是重點,能準時送到店內就好。」
說完阿洛面對著電腦跟小咪揮揮手,示意她趕緊去上班。
「喔……好。」
「我的部份就不用了,剛剛接到公司電話,馬上就要離開了。」
「海哥這麼快就要離開了?」
「嗯,抱歉,改天請你吃飯。」說完馬上拍了阿洛的背,便動身出門。
沒多久後,店裡的餐點來了,員工開始輪流用餐,而阿洛總是最後吃的那個。他拿起自己去韓國買的環保筷,去廁所清洗,準備吃飯,外面卻傳來一些吵鬧聲,但不影響阿洛吃飯的情緒。
阿洛才剛坐下要拿飯,才發現他做錯飯了,正要打去櫃台,櫃台就打進來了。
「喂,你怎麼知道……櫃台需要你?」
「我……的飯。」
櫃台傳來聲音:「你到底要我等多久?叫你們店長出來!」
阿洛才看了一眼監視器,發現他們好像鬧到不愉快了,但這男子的樣子,怎麼好像有點熟悉。
「好,我馬上出去。」
走往櫃台的路上,阿洛看見小咪,跟他說:「我的飯做錯了,叫他馬上給我送來。」
「好……」
走到櫃台的阿洛,迎面而來的就是一拳……
但被阿洛單手接下:「先生,今天中午您不是來過了嗎?請問還有什麼需要為您服務的地方嗎?」
阿洛放下他的拳頭。
「對啊,你還記得中午的我啊,我回來不為了什麼,就是想起來了,幾年前的你。」
「……」阿洛無言以對,站在他面前的這個男人,真的很眼熟。
經過了三秒,他不斷回憶的表情,還有他剛剛說的話,他想起了來,是那個當年被他項鍊電到的那個男人。
阿洛的表情產生些微的變化。
「啊,想起來了是嗎?」
迎過來的又是一拳,阿洛這次沒有擋掉,直接被重擊了下去,側臉整個轉了過來,差點站不住。
小咪剛從辦公室講完電話,要餐廳重送飯,出來就看到這一幕,其他一旁的客人看到也嚇傻了。
不知為什麼,阿洛沒有反應,就這樣乖乖的讓他打。
他將阿洛抓起,撞到唇膏架上,所有唇膏散落一地,像是下雨般的落下,只是下在地上的顏色不是水,而是五顏六色的唇色,不止日本的少女輕唇膏、還有韓國馬卡龍色系、歐美大紅色系都一落而下。
「仙哥找你很久了,叫許亞洛……是吧?」他歪著頭說。
「……」阿洛不發一語,但對仙哥沒死這件事,感到有點震驚。
「沒錯,那天之後,我們找你很久了,聽說你還有個女友,叫李善依……對吧。」
「你們對她做了什麼!」阿洛瞪大眼看著他。
「夠了沒有!」小咪發出了聲音,看著李皓勇。
「東西你也用了,阿洛也沒要你結帳,你現在又回來做什麼?我們根本沒有欠你。」
「唉呀呀,這女孩嗆辣。」李皓勇放開了阿洛,靠近小咪。
「這算是第二個李善依……對吧?」李皓勇轉過頭看了阿洛一眼,邪笑了一下。
「你……」阿洛做勢要向前,但他停住了。
他看見李皓勇拿著一把刀,架在小咪脖子上,而門口的人紛紛衝了進來,全都是他帶的人。
阿洛就這樣被他們抓起來打,再摔到地上。
「這是仙哥送你的第一份小禮,他說:『如果找到那小子,叫他把我的貨還來,外加他砍我的那支手。』。」
只見阿洛慢慢從地上爬起,衝向狹持著小咪的李皓勇,李皓勇見狀,將刀刺向阿洛。
阿洛把小咪推開,但小咪已經哭了出來,看著阿洛被刺的地方,她發現阿洛的手在抖,原來是用手擋住了刀。
但漸漸的他們兩個的手抬了上來,才看見阿洛從外套的袖子伸出一雙環保筷,頂住了刀。
接著阿洛把李皓勇的刀甩開,環保筷也隨之被甩飛,掉落地面,發出金屬聲,在地板上滑行了一會兒。
小咪才慶幸沒2秒,後面就傳來不小的聲響,而李皓勇也舉起拿刀的那支手朝阿洛刺下。
接著"啪”的一聲,李皓勇的刀就被後面的人踢掉在地上。
只見後面人影發出聲音:「不好意思,今天生意太好,把你們的飯做錯了,誰的?」
那人影正是阿勝,拿著"九樓快炒”的飯盒。
李皓勇轉頭看著他,卻看見他背後的小弟都被解決了,跟當年的場面一樣。
「這位兄弟,你現在在對付的人,是我在罩的……」阿勝瞪著李皓勇說。
「誰說要給你罩?」阿洛嗆了回去。
「又是你……」李皓勇對阿勝說。
「是啊,很巧,又是我。」
「當年要不是你,善善會死在我手上,而不是手術失敗而死!」
「她當年不會,他現在也不會……因為我在場。」
「你剛剛說什麼?」阿洛聽到一些他從未知情的消息。
阿洛脫下他的制服,丟到一邊:「現在,我不是以這家店的員工跟你說話,而是善善的朋友。」
原本阿洛還顧著自己是這家店的店長,盡量不還手、不惹事。
但現在他已經忍無可忍……
小咪邊哭邊說:「阿洛……不要做傻事……」
阿洛抓起一旁的唇膏架的支柱,往上一拉、一甩,將架上的唇膏散落一地,拿著支柱對圍住他的小弟們一陣亂打。
阿勝見狀,早已對李皓勇下手,兩人一來一往,互不相讓。
阿洛則一人對付四周小弟。
當阿洛解決完時,轉頭看向阿勝。
阿勝架住李皓勇:「我早說過你這瘋洛還在……」
阿洛才想起中午的情形,下意識的去摸脖子。
沒想到李皓勇一個肘擊,再將阿勝過肩摔在地,正要對阿勝展開反擊。
「嘿!」阿洛大叫一聲,朝李皓勇丟了東西過去。
李皓勇第一反應就把它接住,才發現是阿洛的項鍊……阿勝閉了眼,按下自己項鍊的按鈕。
「啊!」的一聲,強烈的電流讓阿勝與李皓勇雙雙昏迷。
等到阿勝醒來的時候,警察早已到達現場,將人帶走。臨走前李皓勇還說:「我還會再來了,直到你把仙哥那筆帳還清。」
幾天後,阿洛一如往常的把店門關下。今天是他最後一天上班,在李皓勇離開的那天,阿洛就已致電向海哥提出了辭呈,很抱歉自己為店裡帶來這麼多事情。
「洛哥,你之後會去哪裡?」小咪不捨地問著。
「我自己也不清楚,總之,先休息一陣子吧。」他看著海哥,眼神充滿愧疚。
只見海哥拍拍他,什麼也沒說。
「來我這裡上班吧!」
在門口等候多時的阿勝,坐在他的檔車上抽著菸說著。
「淵爺說,他可以幫你還清仙哥的債,前提是你要先回到他身邊,回九樓快炒吧。」
「我還沒去找你,你反倒來找我了?」阿洛生氣地說。
「為什麼善善的事,我一點都不清楚?」阿洛接著說。
「當時情況跟你想的不一樣,也來不及跟你說明,只好那樣處理。」
「哪樣處理?」阿洛冷冷地問著。
「那天過後沒多久,善善就被他們盯上,他們在醫院鬧到無法讓善善手術。還威脅幫他手術的醫生,如果讓他活下來,他家人就不保。」
「但是這手術不能再拖下去了,所以我們決定讓善善手術失敗,但當時被李皓勇發現,差點要殺了善善,被我打退之後,也告知他善善不久於人世了,他還想怎麼樣?最後李皓勇才放過她。」阿勝吐出一口白菸。
「我們思考完之後,馬上為善善辦了個假葬禮,同時間轉院進行手術。」
「假……葬禮?」在場的人心中都出現這句話。
「但最後……手術還是失敗了,對吧?」阿洛語重心長地問著。
「恩……」阿勝吸了一口菸。
「也是呢,我還抱什麼希望……」阿洛低著頭。
「算是失敗吧,因為過了黃金時間,惡化的很快,但人活了下來,也很痛苦。」
阿洛抬起頭看著阿勝,滿是問號的表情。
「沒跟你說,是因為怕你心急,會想要回來,如果被他們抓到,不會有好下場,我也顧不了兩邊,同時也是善善的主意。」
「那她人呢?為什麼我回來這麼久了,卻不跟我說?」
「拜託,你回來之後有好好找過我嗎?我也是四處打聽你的消息。」
「不說這麼多廢話了,這是她的電話號碼,拿去。」
阿洛手抖到不行,開始一個一個號碼按下,與善善的回憶也隨之湧上……
電話開始響著……一秒……一秒地過去,好像他們分別的兩、三年這麼久。
從他們身邊有人正要經過,但大家不以為意,直到電話的鈴聲響起……
『只期待,後來的你能快樂。那就是後來的我,最想的……』
阿洛轉過頭看著她……無聲的淚水一滴滴滑下。
他們兩個互看很久。
「其實我早就帶她們來見過你了。」阿勝彈掉手中的菸。
原來眼前的這女人,就是今天早上他上班遲到差點撞到的那個女人,也是差點被李皓勇的髮蠟丟到的,也是她在問他睫毛膏,而他親手幫她畫上的那個女人……那對母女。
手機鈴聲唱到:『在某處另一個你留下了……』
此時躲在女人身後的小女生探頭看了阿洛一下,手裡還拿著早上買的棒棒糖……
後記:
阿洛來到阿勝家裡,平日他們兩個都出去工作,暫時由阿洛一人邊照顧小花邊找工作,不過淵爺倒是不反對他兼差。
小花四處亂跑,讓阿洛覺得有種貼心的感覺。
有女兒的感覺,原來是這樣嗎?
後來小花不小心踢到櫃子跌倒了,阿洛跑過去扶她起來。
眼角餘光發現櫃子裡的東西,無意間的拿起,發現是個相框。
拿起來看,照片上是善善當初跟阿洛說想去拍照的那個紅屋頂,站在善善旁邊的人……
是阿勝。
「上次答應你的故事,我說完了。這就是我們之前店長離職的原因,不過你問這麼多幹嘛?總之,現在我是店長!接下來我找人帶你認識環境跟工作內容。阿玉新人交給你帶囉。」
「是的,小咪。」
「你好,我是新來的倉儲,我叫游界恆,叫我阿恆就可以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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